第41章 第 4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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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 41 章
自那日之後, 沅寧便再也沒見過宋霽聲，而她和謝之舟的婚事也定了下來。
日子定在六月中旬，似乎是想躲一躲盛夏暑氣。
衡門宗說小不小, 說大卻也並不大, 只是其間好似紅線無數, 又萬端糾纏, 偏偏屬於沅寧和宋霽聲的這兩根涇渭分明，過分清楚。
但又或許恰是雙方都在有意回避著對方, 所以才能這般巧合。
沅寧同往日一般上課修行，吃飯睡覺, 只是謝之舟搬去了主峰，沈鶯眉也被其父勒令搬回了離院，是以坤院便剩下了沅寧一人。
再加上為了避免同宋霽聲見面，沅寧也再沒去過主峰找謝之舟，多是空閑時謝之舟來找她。
不過好在書靈同她說, 謝之舟的好感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九了，從它接手過的別的攻略任務來看，這種情況只需等到二人成婚, 那時謝之舟的好感度便自然會達到百分之一百了, 所以眼下沅寧要做的便是安心等待成婚日的到來。
沅寧獨自一人坐在飯堂中, 用筷子戳了戳自己面前的米飯，往口中送去。
只是還不等她擡頭，她的面前忽得墜下來了個什麽綠色的東西，在自己面前左右輕輕搖晃著。
沅寧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東西, 印象裏是塵世間過節時要吃的東西, 好像叫做“粽子”。
沅寧眨了眨眼，剛準備順著粽子上連著的那幾根繩子往身後看去, 其身後的人已經率先跳了出來。
方才懸在半空的粽子被人擱在了沅寧手邊空著的桌面上，而後便瞧見拎著粽子的人，已經彎下身子，手肘落在桌面上，頭撐在手掌上歪著頭笑盈盈地看向沅寧，像只小雀一般嘰嘰喳喳地喚道：“寧寧！”
沅寧的視線也早就從桌上那幾只粽子挪到了來人身上，原本一人時平無波瀾的眼睛也頓時亮了起來。
“鶯眉！你來了！”
“是呀，我阿爹出去了。今日是端午，我帶你下山去玩吧。”
沈鶯眉在沅寧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來，探出身子，用手掩住唇小聲繼續道：“今日過節山下有好多好吃的，還有賽龍舟可以看呢！”
沅寧從前並未過過沈鶯眉口中的“端午”，是以聽到其口中的賽龍舟也並不知曉是什麽，只知道應當是好玩的東西。
沈鶯眉看到對面的沅寧眨了眨眼，嘴唇輕張，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方才所說的。
“寧寧，先前你沒有過過端午節嘛？”
沅寧點了點頭：“我先前……一直住在山中，所以並沒有過過。”
無涯山中的精怪雖也會聚在一起慶祝，但大多只是隨意的聚會，而不像人間這般有許多每年固定的節日，和各種這樣那樣的有趣的習俗。
“這樣呀。”
沈鶯眉看著沅寧，眸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憐愛的神情。
她伸手摸過了一旁的粽子，從中取了一只，解開上面紅白相間的繩子，又撥開了上面包裹著的粽葉。
棕綠色的粽葉裏是白軟的糯米和點綴其間的紅豆，粽子方才被撥開，粽葉香裹著糯米香一道撲面而來。
“這個叫做粽子，是糯米做的，有好多不同的口味，不過都挺好吃的。”沈鶯眉拿了幹凈筷子，將撥開的粽子插了上去，將其遞給了沅寧，“這個是紅豆的，你嘗嘗看。”
沅寧接過沈鶯眉手中的粽子，稍稍端詳了下，抓著筷子遞到了唇邊，張嘴咬了口。
軟軟糯糯的，帶著紅豆的香氣。
“好吃。”
沅寧彎了眉眼看向沈鶯眉，覆又低頭咬了口。
忽地卻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題似的，沅寧擡頭看向沈鶯眉，輕聲問道：“鶯眉，今天大家都會吃粽子嗎？”
沈鶯眉很是耐心地向沅寧解釋道：“差不多吧，大多數都會吃的，因為是習俗嘛。甚至還有的自己家裏人也會裹。”
“這樣呀。”
聽到沈鶯眉的回答，沅寧垂下了眸子，想到了一人。
他已經沒有親人了。
不知道，他有沒有粽子吃。
“你是在想謝之舟麽？晚點我們可以再買一些帶給他，山下集市上應該還有很多不同種類的。”
沈鶯眉註意到沅寧落在粽子上的視線，只當她是在擔憂謝之舟。
畢竟兩人已經定了婚期的事情，她也是知曉的。
聞言，沅寧的視線也從粽子上挪了回來，不知怎麽說，便將錯就錯地應了下來。
吃完飯，沅寧便被沈鶯眉拉著換了衣服，溜出了衡門宗。
因為一般情況下，其實宗門弟子是不能隨意離開的，但是沈鶯眉本就是耐不住閑的性子，自然從小便有許多溜出去的法子。
而二人這次也很是順利地從偏門溜了出來，一路笑鬧著往山下跑去。
二人方才進了城門，入目的便是熱鬧的街市，各式各樣的商販熱情地招呼著，也有相熟的人三三兩兩交談著，吃食攤子上飄出的香氣與白霧氤氳著，透出濃濃的煙火氣。
沅寧到底還是有些孩子心性，很快就被不遠處的攤子上紅彤彤的糖葫蘆吸引去了註意力，拉著沈鶯眉便往糖葫蘆攤子那裏湊。
“老板，我想要那串！”
沅寧指著一串糖葫蘆，眼睛晶亮亮的。
自己拿到後又轉過身詢問身旁的沈鶯眉：“鶯眉，你想要哪串呀！”
沈鶯眉應聲指向了另一串。
“那串吧！”
“好嘞姑娘，一共八文錢。”
小販將那兩串糖葫蘆拿了下來，遞給了二人。
沅寧摸出了懷中揣著的那個錢袋子，可是裏頭好像並沒有銅錢，沅寧挑揀了塊碎銀子遞了過去。
小販接過碎銀來回看了眼，辨別了真假，取了找零遞還給了沅寧。
“姑娘，找您的錢，拿好，下次還來啊。”
沅寧接過找零，放進了錢袋子裏，又將錢袋子放回了懷中，便高高興興地咬了口手裏的糖葫蘆。
薄薄的糖衣裹著山楂，酸酸甜甜的。
好吃。
沅寧像只小松鼠似的嚼著口中的那顆山楂，眼睛也因為滿足微微瞇了起來，像是一彎可愛的月牙。
沅寧一邊吃著手中的冰糖葫蘆，一邊同沈鶯眉手挽著手沿著街市繼續往前逛去。
不過很快沅寧又在一個小攤前停下了步子。
看著攤子上五彩的手繩，沅寧轉過身好奇地問道：“鶯眉，這個是什麽呀？”
沈鶯眉看了眼攤子上的五彩繩，方才準備同沅寧介紹，攤上的嬸子卻先一步笑瞇瞇地介紹了起來：“姑娘，這是五彩繩，也叫長命繩，戴著辟邪、祈福、保安康的。這五彩繩呀，要端午的時候戴上，等到這節後下了第一場雨呀，等雨下完了，就要扔進河裏嘍，這樣河水就會將一整年的疾病和黴運t沖走。”
“小姑娘，要給自己和朋友買上一根嗎？”
說罷，大嬸便已經拿起一根手繩往沅寧這處遞了過來。
不一會兒，沅寧和沈鶯眉的手腕上都系上了五彩繩。
沅寧轉了轉手腕，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根五彩繩，很是開心地付了錢。
只是方才走出幾步，沅寧忽地丟下了句“鶯眉，你等我一下”便又小跑著折了回去。
“阿嬸，再給我兩根吧。”
沅寧將錢遞了過去。
待沈鶯眉反應過來時，沅寧已經折了回來。
沈鶯眉知曉沅寧應是折回去買謝之舟的那份了，所以也沒多問。
“寧寧，我剛剛聽到他們說那邊的賽龍舟要開始了，我們也過去吧。”
“好呀！”
沅寧似乎也被街市上熱鬧的氛圍感染力，笑得格外開心。
二人牽著手一道往河邊方向走去，卻全然沒有註意到身後那兩道緊跟著自己的。
並不友好的視線。
熱鬧街市中，兩個男人混在人流中，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兩個很是漂亮水靈的小姑娘。
“大哥，你方才看到了沒，她那錢袋子裏全是金銀靈石。”
一稍微矮小些的男子湊近並排而行的男人小聲交談到，臉上笑意裏明晃晃的覬覦更是不言而喻。
“大哥，你說這倆是哪家的小姐呀，咱哥倆是不是還有機會能敲筆大的。”
旁邊另一個壯碩些的男人面上則瞧不出什麽情緒，看著湊過來的男人，低聲呵住了矮小男人正準備繼續的言語：“別那麽多廢話，快些跟上。”
男人視線一眨不眨地鎖著前面的兩個少女，生怕一不小心將身前的搖錢樹跟丟了，一邊不由皺了皺眉，暗自腹謗道：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。
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沅寧和沈鶯眉，保持著一個既不會讓對方發現，又不至於讓自己跟丟的距離。
眼見二人走到了熱鬧的人群中，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麽拐走二人，便瞧見了被人群沖散的二人。
兩人忙上前，混在人群中，打著掩護一前一後地將落單在外的沅寧籠在了二人之間，又趁著人不註意迅速從袖子中掏出了事先沾了藥的帕子，眼疾手快地捂上了沅寧的口鼻。
沅寧看著被人群擠走的沈鶯眉，剛準備往前走，便被男人的身影擋住了去路，而後帶著奇怪氣味的帕子就落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。
她想出聲喚沈鶯眉，也想向周圍人求救。
可是眩暈感已鋪天蓋地地襲來，眼皮也不聽使喚地合了起來。
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危險的逼近。
她渾身都已經使不出勁了，頭腦也混沌得像是一團糾纏著打了結的毛線團，叫人怎麽也解不清楚。
很快，沅寧便被二人遮掩著拖進了一旁的巷子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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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之後, 沅寧便再也沒見過宋霽聲，而她和謝之舟的婚事也定了下來。
日子定在六月中旬，似乎是想躲一躲盛夏暑氣。
衡門宗說小不小, 說大卻也並不大, 只是其間好似紅線無數, 又萬端糾纏, 偏偏屬於沅寧和宋霽聲的這兩根涇渭分明，過分清楚。
但又或許恰是雙方都在有意回避著對方, 所以才能這般巧合。
沅寧同往日一般上課修行，吃飯睡覺, 只是謝之舟搬去了主峰，沈鶯眉也被其父勒令搬回了離院，是以坤院便剩下了沅寧一人。
再加上為了避免同宋霽聲見面，沅寧也再沒去過主峰找謝之舟，多是空閑時謝之舟來找她。
不過好在書靈同她說, 謝之舟的好感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九了，從它接手過的別的攻略任務來看，這種情況只需等到二人成婚, 那時謝之舟的好感度便自然會達到百分之一百了, 所以眼下沅寧要做的便是安心等待成婚日的到來。
沅寧獨自一人坐在飯堂中, 用筷子戳了戳自己面前的米飯，往口中送去。
只是還不等她擡頭，她的面前忽得墜下來了個什麽綠色的東西，在自己面前左右輕輕搖晃著。
沅寧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東西, 印象裏是塵世間過節時要吃的東西, 好像叫做“粽子”。
沅寧眨了眨眼，剛準備順著粽子上連著的那幾根繩子往身後看去, 其身後的人已經率先跳了出來。
方才懸在半空的粽子被人擱在了沅寧手邊空著的桌面上，而後便瞧見拎著粽子的人，已經彎下身子，手肘落在桌面上，頭撐在手掌上歪著頭笑盈盈地看向沅寧，像只小雀一般嘰嘰喳喳地喚道：“寧寧！”
沅寧的視線也早就從桌上那幾只粽子挪到了來人身上，原本一人時平無波瀾的眼睛也頓時亮了起來。
“鶯眉！你來了！”
“是呀，我阿爹出去了。今日是端午，我帶你下山去玩吧。”
沈鶯眉在沅寧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來，探出身子，用手掩住唇小聲繼續道：“今日過節山下有好多好吃的，還有賽龍舟可以看呢！”
沅寧從前並未過過沈鶯眉口中的“端午”，是以聽到其口中的賽龍舟也並不知曉是什麽，只知道應當是好玩的東西。
沈鶯眉看到對面的沅寧眨了眨眼，嘴唇輕張，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方才所說的。
“寧寧，先前你沒有過過端午節嘛？”
沅寧點了點頭：“我先前……一直住在山中，所以並沒有過過。”
無涯山中的精怪雖也會聚在一起慶祝，但大多只是隨意的聚會，而不像人間這般有許多每年固定的節日，和各種這樣那樣的有趣的習俗。
“這樣呀。”
沈鶯眉看著沅寧，眸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憐愛的神情。
她伸手摸過了一旁的粽子，從中取了一只，解開上面紅白相間的繩子，又撥開了上面包裹著的粽葉。
棕綠色的粽葉裏是白軟的糯米和點綴其間的紅豆，粽子方才被撥開，粽葉香裹著糯米香一道撲面而來。
“這個叫做粽子，是糯米做的，有好多不同的口味，不過都挺好吃的。”沈鶯眉拿了幹凈筷子，將撥開的粽子插了上去，將其遞給了沅寧，“這個是紅豆的，你嘗嘗看。”
沅寧接過沈鶯眉手中的粽子，稍稍端詳了下，抓著筷子遞到了唇邊，張嘴咬了口。
軟軟糯糯的，帶著紅豆的香氣。
“好吃。”
沅寧彎了眉眼看向沈鶯眉，覆又低頭咬了口。
忽地卻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題似的，沅寧擡頭看向沈鶯眉，輕聲問道：“鶯眉，今天大家都會吃粽子嗎？”
沈鶯眉很是耐心地向沅寧解釋道：“差不多吧，大多數都會吃的，因為是習俗嘛。甚至還有的自己家裏人也會裹。”
“這樣呀。”
聽到沈鶯眉的回答，沅寧垂下了眸子，想到了一人。
他已經沒有親人了。
不知道，他有沒有粽子吃。
“你是在想謝之舟麽？晚點我們可以再買一些帶給他，山下集市上應該還有很多不同種類的。”
沈鶯眉註意到沅寧落在粽子上的視線，只當她是在擔憂謝之舟。
畢竟兩人已經定了婚期的事情，她也是知曉的。
聞言，沅寧的視線也從粽子上挪了回來，不知怎麽說，便將錯就錯地應了下來。
吃完飯，沅寧便被沈鶯眉拉著換了衣服，溜出了衡門宗。
因為一般情況下，其實宗門弟子是不能隨意離開的，但是沈鶯眉本就是耐不住閑的性子，自然從小便有許多溜出去的法子。
而二人這次也很是順利地從偏門溜了出來，一路笑鬧著往山下跑去。
二人方才進了城門，入目的便是熱鬧的街市，各式各樣的商販熱情地招呼著，也有相熟的人三三兩兩交談著，吃食攤子上飄出的香氣與白霧氤氳著，透出濃濃的煙火氣。
沅寧到底還是有些孩子心性，很快就被不遠處的攤子上紅彤彤的糖葫蘆吸引去了註意力，拉著沈鶯眉便往糖葫蘆攤子那裏湊。
“老板，我想要那串！”
沅寧指著一串糖葫蘆，眼睛晶亮亮的。
自己拿到後又轉過身詢問身旁的沈鶯眉：“鶯眉，你想要哪串呀！”
沈鶯眉應聲指向了另一串。
“那串吧！”
“好嘞姑娘，一共八文錢。”
小販將那兩串糖葫蘆拿了下來，遞給了二人。
沅寧摸出了懷中揣著的那個錢袋子，可是裏頭好像並沒有銅錢，沅寧挑揀了塊碎銀子遞了過去。
小販接過碎銀來回看了眼，辨別了真假，取了找零遞還給了沅寧。
“姑娘，找您的錢，拿好，下次還來啊。”
沅寧接過找零，放進了錢袋子裏，又將錢袋子放回了懷中，便高高興興地咬了口手裏的糖葫蘆。
薄薄的糖衣裹著山楂，酸酸甜甜的。
好吃。
沅寧像只小松鼠似的嚼著口中的那顆山楂，眼睛也因為滿足微微瞇了起來，像是一彎可愛的月牙。
沅寧一邊吃著手中的冰糖葫蘆，一邊同沈鶯眉手挽著手沿著街市繼續往前逛去。
不過很快沅寧又在一個小攤前停下了步子。
看著攤子上五彩的手繩，沅寧轉過身好奇地問道：“鶯眉，這個是什麽呀？”
沈鶯眉看了眼攤子上的五彩繩，方才準備同沅寧介紹，攤上的嬸子卻先一步笑瞇瞇地介紹了起來：“姑娘，這是五彩繩，也叫長命繩，戴著辟邪、祈福、保安康的。這五彩繩呀，要端午的時候戴上，等到這節後下了第一場雨呀，等雨下完了，就要扔進河裏嘍，這樣河水就會將一整年的疾病和黴運t沖走。”
“小姑娘，要給自己和朋友買上一根嗎？”
說罷，大嬸便已經拿起一根手繩往沅寧這處遞了過來。
不一會兒，沅寧和沈鶯眉的手腕上都系上了五彩繩。
沅寧轉了轉手腕，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根五彩繩，很是開心地付了錢。
只是方才走出幾步，沅寧忽地丟下了句“鶯眉，你等我一下”便又小跑著折了回去。
“阿嬸，再給我兩根吧。”
沅寧將錢遞了過去。
待沈鶯眉反應過來時，沅寧已經折了回來。
沈鶯眉知曉沅寧應是折回去買謝之舟的那份了，所以也沒多問。
“寧寧，我剛剛聽到他們說那邊的賽龍舟要開始了，我們也過去吧。”
“好呀！”
沅寧似乎也被街市上熱鬧的氛圍感染力，笑得格外開心。
二人牽著手一道往河邊方向走去，卻全然沒有註意到身後那兩道緊跟著自己的。
並不友好的視線。
熱鬧街市中，兩個男人混在人流中，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兩個很是漂亮水靈的小姑娘。
“大哥，你方才看到了沒，她那錢袋子裏全是金銀靈石。”
一稍微矮小些的男子湊近並排而行的男人小聲交談到，臉上笑意裏明晃晃的覬覦更是不言而喻。
“大哥，你說這倆是哪家的小姐呀，咱哥倆是不是還有機會能敲筆大的。”
旁邊另一個壯碩些的男人面上則瞧不出什麽情緒，看著湊過來的男人，低聲呵住了矮小男人正準備繼續的言語：“別那麽多廢話，快些跟上。”
男人視線一眨不眨地鎖著前面的兩個少女，生怕一不小心將身前的搖錢樹跟丟了，一邊不由皺了皺眉，暗自腹謗道：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。
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沅寧和沈鶯眉，保持著一個既不會讓對方發現，又不至於讓自己跟丟的距離。
眼見二人走到了熱鬧的人群中，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麽拐走二人，便瞧見了被人群沖散的二人。
兩人忙上前，混在人群中，打著掩護一前一後地將落單在外的沅寧籠在了二人之間，又趁著人不註意迅速從袖子中掏出了事先沾了藥的帕子，眼疾手快地捂上了沅寧的口鼻。
沅寧看著被人群擠走的沈鶯眉，剛準備往前走，便被男人的身影擋住了去路，而後帶著奇怪氣味的帕子就落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。
她想出聲喚沈鶯眉，也想向周圍人求救。
可是眩暈感已鋪天蓋地地襲來，眼皮也不聽使喚地合了起來。
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危險的逼近。
她渾身都已經使不出勁了，頭腦也混沌得像是一團糾纏著打了結的毛線團，叫人怎麽也解不清楚。
很快，沅寧便被二人遮掩著拖進了一旁的巷子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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